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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言文版原文:年月日,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,乃能衔哀致诚,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,告汝十二郎之灵: 呜呼!吾少孤,及长,不省所怙,惟兄嫂是依。
中年,兄殁南方,吾与汝俱幼,从嫂归葬河阳。既又与汝就食江南。
零丁孤苦,未尝一日相离也。吾上有三兄,皆不幸早世。
承先人后者,在孙惟汝,在子惟吾。两世一身,形单影只。
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:“韩氏两世,惟此而已!”汝时尤小,当不复记忆。吾时虽能记忆,亦未知其言之悲也。
吾年十九,始来京城。其后四年,而归视汝。
又四年,吾往河阳省坟墓,遇汝从嫂丧来葬。又二年,吾佐董丞相于汴州,汝来省吾。
止一岁,请归取其孥。明年,丞相薨。
吾去汴州,汝不果来。是年,吾佐戎徐州,使取汝者始行,吾又罢去,汝又不果来。
吾念汝从于东,东亦客也,不可以久。图久远者,莫如西归,将成家而致汝。
呜呼!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!吾与汝俱少年,以为虽暂相别,终当久相与处,故舍汝而旅食京师,以求斗斛之禄。诚知其如此,虽万乘之公相,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。
去年,孟东野往。吾书与汝曰:“吾年未四十,而视茫茫,而发苍苍,而齿牙动摇。
念诸父与诸兄,皆康强而早世。如吾之衰者,其能久存乎?吾不可去,汝不肯来,恐旦暮死,而汝抱无涯之戚也!”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,强者夭而病者全乎!呜呼!其信然邪?其梦邪?其传之非其真邪?信也,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?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?少者、强者而夭殁,长者、衰者而存全乎?未可以为信也。
梦也,传之非其真也,东野之书,耿兰之报,何为而在吾侧也?呜呼!其信然矣!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!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,不克蒙其泽矣!所谓天者诚难测,而神者诚难明矣!所谓理者不可推,而寿者不可知矣!虽然,吾自今年来,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,动摇者或脱而落矣。毛血日益衰,志气日益微,几何不从汝而死也。
死而有知,其几何离;其无知,悲不几时,而不悲者无穷期矣。汝之子始十岁,吾之子始五岁。
少而强者不可保,如此孩提者,又可冀其成立邪!呜呼哀哉!呜呼哀哉! 汝去年书云:“比得软脚病,往往而剧。”吾曰:“是疾也,江南之人,常常有之。”
未始以为忧也。呜呼!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?抑别有疾而至斯乎?汝之书,六月十七日也。
东野云,汝殁以六月二日;耿兰之报无月日。盖东野之使者,不知问家人以月日;如耿兰之报,不知当言月日。
东野与吾书,乃问使者,使者妄称以应之耳。其然乎?其不然乎? 今吾使建中祭汝,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。
彼有食,可守以待终丧,则待终丧而取以来;如不能守以终丧,则遂取以来。其余奴婢,并令守汝丧。
吾力能改葬,终葬汝于先人之兆,然后惟其所愿。 呜呼!汝病吾不知时,汝殁吾不知日,生不能相养于共居,殁不能抚汝以尽哀,敛不凭其棺,窆不临其穴。
吾行负神明,而使汝夭;不孝不慈,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,相守以死。一在天之涯,一在地之角,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,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。
吾实为之,其又何尤!彼苍者天,曷其有极!自今已往,吾其无意于人世矣!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,以待余年,教吾子与汝子,幸其成;长吾女与汝女,待其嫁,如此而已。呜呼!言有穷而情不可终,汝其知也邪!其不知也邪!呜呼哀哉!尚飨。
其他祭文:今天,大地哀鸣,哀乐阵阵。请允许我向今天能够前来送我外婆的各位亲友,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深深的感谢,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送我外婆,和我的外婆做最后的告别!公元二零一三年农历九月二十四,我亲爱的外婆,因年事已高,风烛暮年,带着对亲人和故土的无限眷恋,走完了她老人家八十五岁的人生历程。
孝子孝女贤孙,谨备香烛鲜果之意,敬献于灵前,锥心泣血,缅怀大恩,吊之以文。我的外婆刘鸭美,一九二九年八月初五生于赵家沟五社魏家,年仅七岁丧母,十一岁失去父亲,只剩下爷孙三人孤苦伶仃,后因爷爷年迈无力扶养,请魏家好心叔叔收养。
至十七岁,嫁入刘家,外婆本以为从此可以相父教子、安稳度日,却不料天降奇祸,当时身为村干部的刘家外公到陆良县委会开会,中途突发疾病,英年早逝,丢下了孤女寡母相依为命,家中还有年老体衰的外老祖母和外曾祖母需人照料。一家人中无一男丁,外婆整天以泪洗面。
危困之时,外婆擦干眼泪,挺起腰杆,不顾世俗反对,随婆婆之意招陈家外公在家生活。从此她老人家与外公相濡以沫,同舟共济,担负起全家人的生活重担。
我的外婆,经历了各个历史时期的风雨沧桑,饱尝了人间因变故而带来的辛酸与无奈。她铮铮铁骨,面对现实,无言无悔与厄运抗争。
尤其是在困难时期,外公、外婆二老相互扶持,相互体谅,伺候孝敬长辈,把外祖母和曾外祖母扶上了山。外公外婆生不逢时,在那个黑暗的社会、动荡的年代里,外公外婆吃尽了苦头,受够了恶罪,在小百户身为地主阶级的外公,却不料到了这边以后,没过过一天地主日子的外婆却也被扣上了地主阶级的帽子,到处受排斥,受当地人歧视,经常被别人欺辱。
人家干轻活干净活能拿十个公分,外公外婆干脏活累活却只能拿九个公分,人家杀猪吃肉能吃顿饱饭,外公外婆只能。
应詹,字思远,汝南南顿人,魏侍中璩之孙也。
詹幼孤,为祖母所养。年十余岁,祖母又终,居丧毁顿,杖而后起,遂以孝闻。
家富于财,年又稚弱,乃请族人共居,委以资产,情若至亲,世以此异焉。弱冠知名,性质素弘雅,物虽犯而弗之校,以学艺文章称。
司徒何劭见之曰:“君子哉若人!” 初辟公府,为太子舍人。镇南大将军刘弘,请为长史,委以军政。
弘著绩汉南,詹之力也。会蜀贼杜畴作乱,来攻詹郡,力战摧之。
寻与陶侃破杜弢于长沙,贼中金宝溢目,詹一无所取,唯收图书,莫不叹之。陈人王冲拥众荆州,素服詹名,迎为刺史。
詹以冲等无赖,弃还南平,冲亦不怨。其得人情如此。
迁益州刺史,领巴东监军。詹之出郡也,士庶攀车号泣,若恋所生。
俄拜后军将军。詹上疏陈便宜,曰:“今大荒之后,制度改创,宜因斯会,厘正宪则,先举盛德元功以为封首,则圣世之化比隆唐虞矣。”
元帝雅重其才,深纳之。及敦作逆,明帝问詹计将安出。
詹厉然慷慨曰:“陛下宜奋赫斯之威,臣等当得负戈前驱,庶凭宗庙之灵,有征无战。如其不然,王室必危。”
贼从竹格渡江,詹与建威将军赵胤等击败之贼平,封观阳县侯,食邑一千六百户,赐绢五千匹。上疏让曰:“臣虽忝当一队,策无微略,劳不汗马。
不许。时王敦新平,人情未安,詹抚而怀之,莫不得其欢心,百姓赖之。
疾笃,以咸和六年卒,时年五十三。 初,京兆韦泓丧乱之际,亲属遇饥疫并尽,客游洛阳,素闻詹名,遂依托之。
詹与分甘共苦,情若弟兄。并荐之于元帝。
自后位至少府卿。既受詹生成之惠,詹卒,遂制朋友之服,哭止宿草,追赵氏祀程婴、杵臼之义,祭詹终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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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选段
缇萦救父书陈情
缇萦,姓淳于,西汉时山东临淄人。父亲淳于意任山东太仓县令遭奸人诬陷,被免职,将押解于长安治罪。临行时,见三个女儿在他身边哭泣,更为懊恼,哀叹道:生女不生男,援急无人啊!
缇萦决意陪同父亲前往长安。她跪于皇宫门前求见汉文帝,手捧长状,上书愿终身为官婢以换取父亲的清白。汉文帝得知后,取来状纸细读,派人查访,最后特赦了淳于意。
缇萦的状书还说:即便有罪之人,若处以极刑,则不可复生,无法使之改过达善,重新做人。汉文帝深为赞许,于是诏告天下,废除肉刑,减轻刑事。天下百姓无不称颂文帝仁义之心,也称颂缇萦身为弱女子能冒死替父陈冤,又使天下百姓蒙受恩惠,真是才孝双全,女中英杰也。
李密辞官养祖母
李密,字令伯,西晋犍为武阳(今四川乐山东南)人。年幼时父母先后去世,是祖母把他抚养成人。祖母年高多病,李密日夜侍奉在其身边,片刻不离,衣不解带,连打盹的工夫就不曾有。
三国时李密为蜀郎官。蜀灭亡后,晋武帝聘他为太子洗马。李密上书《陈情表》:“臣如果没有祖母,就不会有今天;祖母如果没有臣,就无法安度晚年。臣今年44岁,祖母刘氏今年96岁,这就是说臣为陛下效力的时间长,报答祖母的时间短。臣这种心情就像是乌鸦反哺一样,希望能够侍奉祖母终身。”
晋武帝嘉奖其忠诚,命令郡县供给李密祖母的农食之需。祖母死后,李密守孝三年后,朝廷提升他为汉中太守,后来因事离职,于是就回到家乡,不再出来做官,而是耕种读书。当时的人钦佩其节操。
“日簿西山,气息奄奄,人命危浅,朝不虑夕”等词语,皆出自李密《陈情表》,
南朝.粱·昭明太子选编的《文选》,清人编的《古文观止》,都收入这篇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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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篇 贤孝篇 贫养篇 厚养篇 救亲篇 爱亲篇 悦亲篇 珍养篇 受教篇 食药篇
另外还有
祈福篇 哀思篇 舍身篇 孝义篇 孝女篇 营葬篇 祭亲篇 护棺篇 守丧篇 报仇篇
4.有什么古文是母亲去世的祭文?清·赵尚辅《祭母文》 原文如下: 诰封宜人 晋封恭人之灵柩前,不孝等哀文敢以俚词擗踊哭泣而言曰: 呜呼! 千悔万悔悔不转,千诉万诉诉不完。
千寻万寻寻不见,千哭万哭哭不还。苦命娘亲天不眷,空在人世走一翻。
弹指光阴是如箭,又过一百二十天。黄泉无路重会面,血泪空染红杜鹃。
说甚扬名把亲显,儿受虚名母受难。生前孝养无一点,徒把功名误旨甘。
跪灵欲诉肠先断,话在咽喉口难言。母在阴灵来降鉴,今宵一诀恨终天。
六十七年一瞬转,生平历历在眼前。跨鹤慢赴瑶池宴,且听儿等哭当年。
吾母张门闺中彦,弟兄四人姊妹三。声名富贵命贫贱,八字生成戊子年。
腊月初一母寿诞,天生性情古贤媛。读书通晓列女传,忠孝节义记得全。
生平不道人长短,腹内宽容撑得船。有话装在肚皮烂,一生忍气不言穿。
胸有记事珠一串,心是账簿口算盘。好施好舍好方便,慈悲菩萨下尘凡。
几句好言心便软,替人垂泪代人怜。生性克勤又克俭,德言容工四字全。
笄年与父成姻眷,丁未二月效和鸾。是时家业祖父管,父亲读书在外边。
两个伯伯都能干,一个教书一耕田。九旬曾祖身康健,寝膳全靠母周旋。
只因屋小人口满,胞伯始佃包上田。年成不好庄稼欠,一连几年不赚钱。
母亲贴入钱百串,半是私房半陪奁。心中自惜口不怨,常向儿等说从前。
逾年祖父六旬满,儿生已酉二月间。十遭磨折九遭难,犹幸一房得长男。
父亲用功少回转,扶育全靠母耐烦。辛亥正月又分娩,二弟生日是初三。
我曾祖母犹及见,九十二岁笑开颜。岁在癸丑家遭变,先曾祖母命归天。
祖母一哭气不转,几回晕倒孝堂前。家中人少车不转,吾母一手半壁天。
二弟交与外婆管,不孝跟着祖母眠。丧葬事毕议析爨,分家即在甲寅年。
祖业遗租三十石,三家人分两股田。大房成伯占一半,吾父弟兄把阄拈。
人家分家争长短,我家分家无片言。是我母亲人良善,和睦忍让不争先。
留得声名在团转,谁人不说母亲贤。所有私房钱百串,贴完就是这一年。
一女夭亡才岁半,是年八月生老三。从此家务自经管,自炊自爨自耕田。
母亲从此受磨难,一家事务内外兼。每天忙了三餐饭,又要喂猪又纺棉。
丢下盐米又柴炭,丢了厨房又菜园。长工短活要打点,不是茶水便是烟。
紧工忙月要划算,不分晴天和雨天。学堂伙夫又回转,不是拿米便拿钱。
衣服汗了又要换,又要小菜与油盐。人情往来要门面,口里不吃身不穿。
又是儿女一连串,大的尚小小的添。哭的哭来喊的喊,似为可恨又可怜。
缝新补旧连夜赶,等到天明又不闲。儿辈熟眠母无伴,篝灯独耐五更寒。
白日一天累到晚,浑身衣服汗未干。父亲应试县府院,办了衣服办盘缠。
犹幸年成无水旱,岁入犹得够缴缠。苦了母亲勤积攒,怎奈家贫挣钱难。
苦到如今闲不惯,一生何曾耍一天。许多精力来磨炼,母亲怎不损寿元。
儿女情浓自己淡,受病就在这几年。时常笑对儿女叹,将来祭文几大篇。
想到此言肝肠断,提笔一字一凄然。丙辰之岁父设馆,带儿读书亢家湾。
丁已二月交下浣,得生大妹叫春兰。已未六月祖母诞,二妹生在祖母前。
次年庚申就专馆,父的东家程小园。送衣送米路途远,又逢祖母病纠缠。
农务也忙客不断,药汤还要亲手煎。猪儿饿了又叫唤,怀中妹妹又逻连。
一根背带背到晚,脚下跑得两腿酸。一个多月未合眼,五更天起四更眠。
都是我母孝心感,祖母才得病愈痊。次年辛酉父原馆,祖父是年七十三。
母亲担着千斤担,暗地求神把寿添。账务全赖祖父管,庄稼还望照几年。
那知天不从人愿,撒手即在冬月间。刚刚又逢土匪乱,川东一带尽谣言。
才将祖父来殡殓,凌云寨上把家搬。窀穸未安防兵燹,葬了祖父才过年。
痛煞祖母失了伴,白发苍苍泣孤鸾。商量轮流来供膳,从此一家住一年。
壬戍三月贼过万,两股头子皆姓蓝。凌云寨脚牵起线,号火烧齐屋侧边。
母亲这回骇破胆,又为祖母把心耽。天生寨上路不远,商量去买屋两间。
侍奉祖母把家趱,上了天城心才安。又为祖母烹茶饭,家内又要治田园。
一大半年两头赶,吾母两脚都跑穿。身怀六甲未分娩,一腔苦楚向谁谈。
腊月三十吃年饭,生了三妹才团年。是年吾父未设馆,家中盘缴莫帮添。
外公借钱几十串,先囤谷子后囤烟。谷子赚钱烟未赚,头利搁起两三年。
后来又被人拖骗,一场官司始归钱。父亲得母内照管,安心才把儿书盘。
这年县考十月半,儿考幼童年十三。为儿扎个红鞑辫,为儿缝件新衣衫。
考个前列回家转,祖母欢喜母亲怜。明年父就石家馆,寨上搬回柑子园。
东家难舍学生恋,癸亥教迄丙寅年。乙丑儿在石家栈,县考头场病伤寒。
勉强回家病又反,不孝啼哭母泪涟。耽搁县考不上算,足足累母几十天。
是岁宗师杨学院,父子同榜名高悬。归来祭祖把客宴,酒水家贫备办难。
件件不离母心坎,身虽劳苦心喜欢。冬月又把祖父荐,久未出灵为无钱。
初一起鼓初二娩,得生模弟第四男。母亲对我父亲叹,人口一年多一年。
教子不外事两件,不是读书便耕田。儿女手背和手板,疼痛起来是一般。
谁该高贵谁该贱,谁该辛苦谁该甜。谁该勤快谁该懒,谁该愚蠢谁该贤。
个个读书非不善,怎奈田地谁人盘。母亲一人难教管,才教二弟学耕田。
丙寅正月父设馆,不。
5.有没有欧阳修的<泷冈阡表>的全文和翻译《泷冈阡表》 欧阳修 呜呼!惟我皇考崇公,卜吉于泷冈之六十年,其子修始克表于其阡。
非敢缓也,盖有待也。 修不幸,生四岁而孤。
太夫人守节自誓;居穷,自力于衣食,以长以教,俾至于成人。太夫人告之曰:汝父为吏廉,而好施与,喜宾客;其俸禄虽薄,常不使有余。
曰:“毋以是为我累。”故其亡也,无一瓦之覆,一垄之植,以庇而为生;吾何恃而能自守邪?吾于汝父,知其一二,以有待于汝也。
自吾为汝家妇,不及事吾姑;然知汝父之能养也。汝孤而幼,吾不能知汝之必有立;然知汝父之必将有后也。
吾之始归也,汝父免于母丧方逾年,岁时祭祀,则必涕泣,曰:“祭而丰,不如养之薄也。”间御酒食,则又涕泣,曰:“昔常不足,而今有余,其何及也!”吾始一二见之,以为新免于丧适然耳。
既而其后常然,至其终身,未尝不然。吾虽不及事姑,而以此知汝父之能养也。
汝父为吏,尝夜烛治官书,屡废而叹。吾问之,则曰:“此死狱也,我求其生不得尔。”
吾曰:“生可求乎?”曰:“求其生而不得,则死者与我皆无恨也;矧求而有得邪,以其有得,则知不求而死者有恨也。夫常求其生,犹失之死,而世常求其死也。”
回顾乳者剑汝而立于旁,因指而叹,曰:“术者谓我岁行在戍将死,使其言然,吾不及见儿之立也,后当以我语告之。”其平居教他子弟,常用此语,吾耳熟焉,故能详也。
其施于外事,吾不能知;其居于家,无所矜饰,而所为如此,是真发于中者邪!呜呼!其心厚于仁者邪!此吾知汝父之必将有后也。汝其勉之!夫养不必丰,要于孝;利虽不得博于物,要其心之厚于仁。
吾不能教汝,此汝父之志也。”修泣而志之,不敢忘。
先公少孤力学,咸平三年进士及第,为道州判官,泗绵二州推官;又为泰州判官。享年五十有九,葬沙溪之泷冈。
太夫人姓郑氏,考讳德仪,世为江南名族。太夫人恭俭仁爱而有礼;初封福昌县太君,进封乐安、安康、彭城三郡太君。
自其家少微时,治其家以俭约,其后常不使过之,曰:“吾儿不能苟合于世,俭薄所以居患难也。”其后修贬夷陵,太夫人言笑自若,曰:“汝家故贫贱也,吾处之有素矣。
汝能安之,吾亦安矣。” 自先公之亡二十年,修始得禄而养。
又十有二年,烈官于朝,始得赠封其亲。又十年,修为龙图阁直学士,尚书吏部郎中,留守南京,太夫人以疾终于官舍,享年七十有二。
又八年,修以非才入副枢密,遂参政事,又七年而罢。自登二府,天子推恩,褒其三世,盖自嘉佑以来,逢国大庆,必加宠锡。
皇曾祖府君累赠金紫光禄大夫、太师、中书令;曾祖妣累封楚国太夫人。皇祖府君累赠金紫光禄大夫、太师、中书令兼尚书令,祖妣累封吴国太夫人。
皇考崇公累赠金紫光禄大夫、太师、中书令兼尚书令。皇妣累封越国太夫人。
今上初郊,皇考赐爵为崇国公,太夫人进号魏国。 于是小子修泣而言曰:“呜呼!为善无不报,而迟速有时,此理之常也。
惟我祖考,积善成德,宜享其隆,虽不克有于其躬,而赐爵受封,显荣褒大,实有三朝之锡命,是足以表见于后世,而庇赖其子孙矣。”乃列其世谱,具刻于碑,既又载我皇考崇公之遗训,太夫人之所以教,而有待于修者,并揭于阡。
俾知夫小子修之德薄能鲜,遭时窃位,而幸全大节,不辱其先者,其来有自。 ****部分译文*****第二段译文 我不幸,四岁时父亲去世了,母亲立志守节,家境贫困,她靠自己的力量操持生活,还要抚养我、教育我,使我长大成人。
母亲告诉我说:“你父亲为官清廉,乐于助人,又爱结交朋友,他的薪俸微薄,常常所剩无几,说:‘不要让钱财使我受累!’他去世后,没有留下可赖以生存的家产。我靠什么守节呢?我对你父亲有所了解,因而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。
从我成为你家媳妇的时候,没赶上侍奉婆婆,但我知道你父亲很孝敬父母。你自幼失去父亲,我不能断定你将采有成就,但我知道你父亲一定后继有人。
我刚出嫁时,你父亲为他母亲守孝刚一年。岁末祭祀祖先,他总是流泪说:‘祭祀再丰富,也不如生前的微薄奉养啊。
’偶然吃些好的酒菜,他也会流泪说:‘从前娘在时常常不够,如今富足有余,又无法让她尝到!’刚开始我遇到这种情形,还以为是刚服完丧不久才这样。后来却经常如此,直到去世。
我虽然没来得及侍奉婆婆,可从这一点能看出你父亲很孝敬父母。你父亲做官,曾经在夜里点着蜡烛看案卷,他多次停下来叹气。
我问他,就说:‘这是一个判了死罪的案子,我想为他求得一条生路却办不到’我问:‘可以为死囚找生路吗?’他说:‘想为他寻求生路却无能为力,那么,死者和我就没有遗憾了,何况去寻求生路而又办到呢!正因为有得到赦免的,才明白不认真推求而被处死的人可能有遗恨啊。经常为死囚求生路,还不免错杀;偏偏世上总有人想置犯人于死地呢?’他回头看见奶娘抱着你站在旁边,于是指着你叹气说:‘算命的说我遇上戌年就会死,假使他的话应验了,我就看不见儿子长大成人了,将来你要把我的话告诉他。
’他也常常用这些话教育其他晚辈,我听惯了所以记得很清楚。他在外面怎么样,我不知道;但他在家里,从不装腔作势,他行事厚道;是发自内心的!唉!他是很重视仁。
6.明史列传第五十四译文列传第五十四 ○韩观 山云 萧授吴亮 方瑛陈友 李震王信都胜 郭鋐 彭伦 欧磐 张佑 韩观,字彦宾,虹人,高阳忠壮侯成子也。
以舍人宿卫,忠谨为太祖所知,授桂林右卫指挥佥事。 洪武十九年讨平柳州、融县诸蛮,累迁广西都指挥使。
二十二年平富川蛮,设灵亭千户所。二十五年平宾州上林蛮。
二十七年会湖广兵讨全州、灌阳诸瑶,斩千四百余人。明年捕擒宜山诸县蛮,斩其伪王及万户以下二千八百余人。
以征南左副将军从都督杨文讨龙州土官赵宗寿,宗寿伏罪。移兵征南丹、奉议及都康、向武、富劳、上林、思恩、都亮诸蛮,先后斩获万余级。
观生长兵间,有勇略。性鸷悍,诛罚无所假。
下令如山,人莫敢犯。初,群蛮所在蜂起,剽郡县,杀守吏,势甚炽。
将士畏观法,争死斗。观得贼必处以极刑。
间纵一二,使归告诸蛮,诸蛮胆落。由是境内得安。
二十九年召还,进都督同知。明年复从杨文讨平吉州及五开叛苗,与顾成讨平水西诸蛮堡,还理左府事。
建文元年练兵德州,御燕师无功。成祖即位,委任如故。
命往江西练军城守,兼节制广东、福建、湖广三都司。 庐陵民啸聚山泽。
帝不欲用兵,遣行人许子谟赍敕招谕,命观临抚之。观至,众皆复业,赐玺书褒劳。
命佩征南将军印,镇广西,节制两广官军。帝知观嗜杀,赐玺书戒之曰:“蛮民易叛难服,杀愈多愈不治。
卿往镇,务绥怀之,毋专杀戮。”会群蛮复叛,帝遣员外郎李宗辅赍敕招之。
观大陈兵示将发状,而遣使与宗辅俱。桂林蛮复业者六千家,惟思恩蛮未附。
而庆远、柳、浔诸蛮方杀掠吏民,乃上章请讨。 永乐元年与指挥葛森等击斩理定诸县山贼千一百八十有奇,擒其酋五十余人,斩以徇。
还所掠男女于民,而抚辑其逃散者。明年遣都指挥朱辉谕降宜山、忻城诸山寨。
荔波瑶震恐,乞为编户。帝属观抚之,八十余洞皆归附。
明年,浔、桂、柳三府蛮作乱,已抚复叛,遣朱辉以偏师破之。蛮大惧。
会朝廷遣郎中徐子良至,遂来降,归所掠人畜器械。 四年大发兵讨安南,诏观画方略,转粟二十万石饷军。
已,复命偕大理卿陈洽选土兵三万会太平,仍令观侦安南贼中动静。寻从大兵发凭祥,抵坡垒关,以所部营关下,伐木治桥梁,给军食。
安南平,命措置交址缘途诸堡,而柳、浔诸蛮乘观出,复叛。 五年,观旋师抵柳州。
贼望风遁匿,观请俟秋凉深入,且请济师。帝使使发湖广、广东、贵州三都司兵,又敕新城侯张辅遣都督朱广、方政以征交址兵协讨。
十月,诸军皆集,分道进剿。观自以贵州、两广兵由柳州攻马平、来宾、迁江、宾州、上林、罗城、融县,皆破之。
会兵象州,复进武宣、东乡、桂林、贵平、永福。斩首万余级,擒万三千余人,群蛮复定。
捷闻,帝嘉劳之。 九年拜征夷副将军,仍佩故印,总兵镇交址。
明年复命转粟给张辅军。辅再出师定交址,观皆主馈运,不为将,故功不著。
观在广西久,威震南中,蛮人惴惴奉命。继之者,自山云外,皆不能及。
十二年九月卒,无子。宣德二年,保定伯梁铭奏求观南京故宅。
帝许之。既闻观妻居其中,曰:“观,功臣地,虽殁,岂可夺之?”遂不许。
令有司以他宅赐铭。 山云,徐人。
父青,以百户从成祖起兵,积功至都督佥事。云貌魁梧,多智略。
初袭金吾左卫指挥使。数从出塞,有功。
时幼军二十五所,隶府军前卫,掌卫者不任事,更命云及李玉等五人抚戢之。仁守立,擢行在中军都督佥事。
宣德元年改北京行都督府,命偕都御史王彰自山海抵居庸,巡视关隘,以便宜行事。帝征乐安,召辅郑王、襄王居守。
明年,柳、庆蛮韦朝烈等掠临桂诸县。时镇远侯顾兴祖以不救邱温被逮,公侯大臣举云。
帝亦自知之。三年正月命佩征蛮将军印,充总兵官往镇。
云至,讨朝烈,破之。贼保山巅,山峻险,挂木于藤,垒石其上。
官军至,辄断藤下木石,无敢近者。云夜半束火牛羊角,以金鼓随其后,驱向贼。
贼谓官军至,亟断藤。比明,木石且尽,众噪而登,遂尽破之。
南安、广源诸蛮悉下。是夏,忻城蛮谭团作乱,云讨擒之。
四年春,讨平柳、浔诸蛮。其秋,雒容蛮出掠,遣指挥王纶破之。
云上纶功,并劾其杀良民罪,帝宥纶而心重云。广西自韩观卒后,诸蛮渐横。
云以广西兵少,留贵州兵为用,先后讨平浔、柳、平乐、桂林、宜山、思恩诸蛮。九年又以庆远、郁林苗、瑶非大创不服,请济师。
诏发广东兵千五百人益云。云分道剿捕,擒斩甚众。
复遣指挥田真攻大藤峡贼,破之。 云在镇,先后大战十余,斩首万二千二百六十,降贼酋三百七十,夺还男女二千五百八十,筑城堡十三,铺舍五百,陶砖凿石,增高益厚。
自是瑶、僮屏迹,居民安堵。论功,进都督同知,玺书褒劳。
云谋勇深沉,而端洁不苟取,公赏罚,严号令,与士卒同甘苦。临机应变,战无不捷。
广西镇帅初至,土官率馈献为故事。帅受之,即为所持。
云始至,闻府吏郑牢刚直,召问曰:“馈可受乎?”牢曰:“洁衣被体,一污不可湔,将军新洁衣也。”云曰:“不受,彼且生疑,奈何?”牢曰:“黩货,法当死。
将军不畏天子法,乃畏土夷乎?”云曰:“善。”尽却馈献,严驭之。
由是土官畏服,调发无敢后者。云所至,询问里老,抚善良,察诬枉,土人皆爱之。
英宗即位,云坠马。
7.祭文外婆文言文版年月日,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,乃能衔哀致诚,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,告汝十二郎之灵: 呜呼!吾少孤,及长,不省所怙,惟兄嫂是依。
中年,兄殁南方,吾与汝俱幼,从嫂归葬河阳。既又与汝就食江南。
零丁孤苦,未尝一日相离也。吾上有三兄,皆不幸早世。
承先人后者,在孙惟汝,在子惟吾。两世一身,形单影只。
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:「韩氏两世,惟此而已!」汝时尤小,当不复记忆。吾时虽能记忆,亦未知其言之悲也。
吾年十九,始来京城。其后四年,而归视汝。
又四年,吾往河阳省坟墓,遇汝从嫂丧来葬。又二年,吾佐董丞相于汴州,汝来省吾。
止一岁,请归取其孥。明年,丞相薨。
吾去汴州,汝不果来。是年,吾佐戎徐州,使取汝者始行,吾又罢去,汝又不果来。
吾念汝从于东,东亦客也,不可以久。图久远者,莫如西归,将成家而致汝。
呜呼!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!吾与汝俱少年,以为虽暂相别,终当久相与处,故舍汝而旅食京师,以求斗斛之禄。诚知其如此,虽万乘之公相,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。
去年,孟东野往。吾书与汝曰:「吾年未四十,而视茫茫,而发苍苍,而齿牙动摇。
念诸父与诸兄,皆康强而早世。如吾之衰者,其能久存乎?吾不可去,汝不肯来,恐旦暮死,而汝抱无涯之戚也!」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,强者夭而病者全乎!呜呼!其信然邪?其梦邪?其传之非其真邪?信也,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?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?少者、强者而夭殁,长者、衰者而存全乎?未可以为信也。
梦也,传之非其真也,东野之书,耿兰之报,何为而在吾侧也?呜呼!其信然矣!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!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,不克蒙其泽矣!所谓天者诚难测,而神者诚难明矣!所谓理者不可推,而寿者不可知矣!虽然,吾自今年来,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,动摇者或脱而落矣。毛血日益衰,志气日益微,几何不从汝而死也。
死而有知,其几何离;其无知,悲不几时,而不悲者无穷期矣。汝之子始十岁,吾之子始五岁。
少而强者不可保,如此孩提者,又可冀其成立邪!呜呼哀哉!呜呼哀哉! 汝去年书云:「比得软脚病,往往而剧。」吾曰:「是疾也,江南之人,常常有之。
」未始以为忧也。呜呼!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?抑别有疾而至斯乎?汝之书,六月十七日也。
东野云,汝殁以六月二日;耿兰之报无月日。盖东野之使者,不知问家人以月日;如耿兰之报,不知当言月日。
东野与吾书,乃问使者,使者妄称以应之耳。其然乎?其不然乎? 今吾使建中祭汝,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。
彼有食,可守以待终丧,则待终丧而取以来;如不能守以终丧,则遂取以来。其余奴婢,并令守汝丧。
吾力能改葬,终葬汝于先人之兆,然后惟其所愿。 呜呼!汝病吾不知时,汝殁吾不知日,生不能相养于共居,殁不能抚汝以尽哀,敛不凭其棺,窆不临其穴。
吾行负神明,而使汝夭;不孝不慈,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,相守以死。一在天之涯,一在地之角,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,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。
吾实为之,其又何尤!彼苍者天,曷其有极!自今已往,吾其无意于人世矣!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,以待余年,教吾子与汝子,幸其成;长吾女与汝女,待其嫁,如此而已。呜呼!言有穷而情不可终,汝其知也邪!其不知也邪!呜呼哀哉!尚飨。